PTT

「6號成功分析室」主要分析對象為網路相關的成功案例,不限於公司、網站,也涵蓋了個人、現象、新聞;無論是人還是物體,只要是在萬眾之中脫穎而出、在與同領域相似競爭者比較下創下十倍差以上的價值,就算是成功;只要是成功的,通通都可以送到「6號成功分析室」作進一步的分析。

每周四,Mr.6會貼出一篇引子,裡面會先開頭準備一些每個案例目前所收集到的資料與初步看法,引子只是初步,期待的是拋磚引玉的效果。有感想有意見的大大們儘管放肆的留言(或email給我也行),盡情享受、盡情評論。Mr.6未來有機會再將所有目前搜集的看法做個總結,整理出一些有建設性的結論。

PTT」有何了不起?

「批踢踢實業坊」(PTT)為全球最大華人BBS,提供了傳統BBS討論看板及精華區、文件分類檢索、單人或多人的即時聊天系統、還有多種創新遊戲。目前註冊人數在70萬以上,每天上線人數約在40~60萬人間(另有數據指出超過100),單日最高登入人次為260萬人。以台北市人口260萬人來說,等於每天都有相當於四分之一台北人口的網民登入PTT。而來自批踢踢本身的數據更為驚人,每天的新文章高達12萬篇,而且平均每秒會有327.6對互不認識的人相互打招呼,另外自從PTT開放系統後,以PTT為基礎架構的其他BBS站還有近四百個,包括在中國大陸,稱其為全球華人BBS界一哥、甚至全球的BBS一哥皆不為過。

PTT流量與活動,全部都發生在位於台大校園內的單一台主機中,據Tempo觀察,到了晚間尖鋒期,有時會發現PTT連線被拒或連線遲緩,顯見在上面說話與交流者已經超過技術所能支援的「六萬一千人」,六萬一千人同時在線,互相即時連繫,並繼續在其中開設新的版面、新的服務與新的遊戲,全部都發生在同一台主機裡,對於技術而言也是一大成就。目前一般人可使用的各形各類的討論區已高達8611個。

目前在網路上流行的字眼,如「鄉民」、「推文」、「推圖」、「長輩」、「置底」、「水球」,以及「Orz」等,追本朔源皆來自於PTTPTT裡面文章已有了自己的文化習慣,不但創造出「點名文」、「電梯下樓」、「OP」等新字,也成了一個五臟俱全的完整小社會,包括負責人的選舉機制以及違規者的處罰方式,從「黑特版女友移情別戀恨文」等事件皆可看出此社會制度運作得相當順暢,而譬如聲援長庚溜鳥俠事件又顯示PTT對社會已有一定的輿論影響力,據了解目前多台記者已派專人長期注意PTT新聞。

PTT的許多版已培養出許多非傳統的使用習慣,譬如讓網友洩憤的Hate(黑特)版,反而成為最快的八卦新聞來源,而Joke(就可)版、Sex(西斯)版各發展出自己的功用,另外還有beauty版,成為美女情報大本營(甚至有人說無名小站的人氣很大一部份由beauty版所起動)。另外還有「笨版」、「聯誼版」、「分享版」、「美食版」,以及帶有新創消費潛力的「代買版」、「合購版」等。

今天在PTT組織中,有職務者共有76位,版主超過6000名,目前除了主站,還有提供個人及團體私人版面的PTT2 (批踢踢兔)、以及MediaWiki為底的專打海外華人學生市場的PTT3(批踢踢參)(主機設於美國華府,杜奕瑾就近照顧)。

PTT」成功的主要因素

  • PTT雖只有文字介面,但一個連接依然可與無名小站、Pixnet等網站連線,等於是這些網路相簿的「目錄」、「導覽」,吸引更多網友前來參觀(Tempo)。
  • PTT遇見好時機,受利於椰林風情的轉變,以及其他因素,讓它一舉超越其他BBS站(包括KKCity)等,成為全台灣第一BBS站(Tempo)。
  • 與幾萬名網友同時在線,隨時可和陌生人「丟水球」打屁聊天,很好玩
  • 一種「為所欲為、暢所欲言」的自由感。
  • 板務管理分層架構,系統、站務、法務三權獨立,互不相干,簡直像一個完整的小政府,看板地圖也非常完整,並有罷免與選舉制度。
  • 杜奕瑾畢業後將站務傳給同系學弟,從此PTT以台大資訊系為後盾,技術上不斷導入更巧妙的設計,比如避開大量硬碟存取,將熱門的資料存在記憶體等,可以支撐如此多連線。
  • 常常出現話題性很高的新聞
  • 推文系統做得很好
  • 初學者除了清楚的說明書之外,「小天使小主人」讓所有人更容易進入上手,而且還轉變為好玩的聯誼遊戲。
  • 擁抱開放碼,以  PttCurrentPttSrc版做平台,靠眾人之智慧使得自身軟體不斷沿伸進步。
  • 創意十足,譬如虛擬貨幣「P幣」(批幣)鼓勵貼文,可以繳罰單,並製造回流人潮,
  • 不斷推出其他遊戲,包括二十一點、彩券樂透遊戲可以玩。五子棋、象棋、暗棋、黑白棋、點歌、電子寵物。

除了這些以外,PTT的成功的背後,還有哪些因素?

創立策略

1995年,台大資訊系鼓勵學生自行在剛成立的台大宿網上架站,當時創站者杜奕瑾於台大資工系就讀大學二年級,遂以一台486電腦,於台大男生第八宿舍618室宿網內創設了PTT,初期使用者以台大男八舍「舍胞」與台大資訊系學生為主,當時全台灣已有近百個BBS。後來PTT漸透過學弟妹圈擴至建中、北一女學生,也從同學與學長姐部份推廣至台大、政大的其他系所。1999年與台大椰林風情等六站一起成立「台大BBS研究社」。1999年舉辦台大PTT之夜,2000年舉辦台大BBS之夜。大約在2001年,隨著原台大椰林版等競爭者的逐漸退出,PTT已幾乎奠定了它成為「BBS一哥」局勢。

杜奕瑾畢業後曾在雅虎奇摩與智邦服務過,後來出國進修,目前在華府的國家衛生研究院(National Institute of Heath)工作,就近關切「批批踢參」之外,也繼續關注著PTT主站的發展。

PTT長久以來一直都強調是非官方的站台,將自己與椰林風情及其他台大BBS分隔出來,硬體與頻寬也私有,不受校方管制。不過,PTT也強調它是以「學術性質為目的」,承諾「永久學術中立,絕不商業化、絕不營利」。目前除了與公家有合作外,並接受多家私人企業贊助設備與活動,包括智邦生活館、同人城市(已關站)、滾石唱片Look電影雜誌,另外與微軟Messenger Plus!1111人力銀行簽署合作。

除了這些以外,PTT的創立過程還有哪些遺漏的?哪些是它成功的關鍵點?

競爭分析

PTT雖與學校無掛,但與學校合作,在學長制度與氛圍下,本身演成管理嚴謹的組織,由8000位站長與70萬名會員一同監督。前面提過之2005年所發生之「站長向法務長借權限入侵情敵帳號刪除郵件」事件,看似危機,其實更鞏固了PTT虛擬社會運作及透露了其組織之嚴謹。

另外,PTT的技術沒話說,目前實作以PIII-700 CPU + 4GB Ram可同時容納23504人同時在線,應該已打破所有記錄。這些都是它目前的強項。

而目前PTT使用者平均年齡為21歲,PTT也成為深入這些族群最適合的工具,其效果如同美國的MySpace一樣,因此若開始考慮商業化,其潛在商機不可限量。

PTT的缺點在於它是以telnet的文字界面,速度雖快,但譬如「地圖」等功能就無法順利連接。雖已提供網路相簿功能,但每人只有400MB且無法和主要界面串聯,目前網路大部份的資訊與活動還是發生在WWWHTTP的「網站」,PPTtelnet摯肘而無法與其他網站串聯。

Tempo指出另一潛在威脅為PTT的主機目前在台大系統實驗室,以一單機運作,由於BBS功能包括版面互聯及即時聊天的功能,其後台設計很難導入grid computing。無法像一般網絡可以scalable的無限量擴充,這是未來不得不面對的一大挑戰。

此外PTT的自由風氣,讓上面不斷的有新的社會新聞出現,也漸招致一些來自主流社會的批評,也有網友質疑批踢踢在不該自由的地方太自由,該自由的又不自由,這些壓力或許將PTT污名化成「草莓族代言人」或「火星文的發源地」,受到一些干擾與挑戰。

PTT的未來契機在於它可以以非常快的速度,創造新的「功能」,只要開一個版,就可以開始測試一些網站所沒有的功能,譬如「代買版」,目前人氣之旺盛從今年七月的代買版詐騙事件可見一斑,可以從這些新創功能中衍生出新的商業模式。

PTT在技術的耕耘與經驗,比一般網站公司還要深入,有些技術背景的網友提出一些不易處理的難題如CrosspostMultipost,顯見BBS技術相當深且難得,假如有天網站技術出現大變革,回歸到某種Client Server互動頻繁的架構,或者足以替代瀏覽器的新軟體的出現,則這個已累積深厚技術潛力的PTT,有機會在這塊領域一爭高下。

除了這些以外,PTT還有哪些強項、弱項、未來的機會與未來潛在的威脅(SWOT)?

退場機制

PTT雖堅持不商業化,但它的潛在獲利能力已經由無意間流露出來幾件事情證明,譬如2005年夏天所謂「三位一體」(HateJokeSex三版)製作板服,大賣8000。前面提到網友在PTT網站上販賣自行設計之「好人卡」樸克牌,大賣5000付,據稱有上百萬台幣入袋。

PTT未來真要獲利,不見得要與使用者收費,它已成為大量資訊與眼球的集散地,本身便已充滿利潤可能,比如說學生的求職仲介,或是目前已有之「依關鍵字每日彙整服務」提供企業訂閱。而據PTT網站自稱,「站內大量的文章也常用於data mining研究」,這部份也有潛在商機。

2004PTT計算需要33萬來更新軟體,所以發起募款,未來可能還有需要。但PTT到目前為止仍非常堅持只免費提供服務,強烈拒絕商業污染,希望永遠只做「大學生的BBS」,筆者私下已聽過許多人,對於和PTT談商業合作感到怯步。

除了這些以外,未來而言,PTT還可不可以再往上推進一步?PTT的價值(valuation)究竟有多少?PTT的成功經驗,為其他創業家帶來怎樣的啟示?有沒有辦法理出一個成功密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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